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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砂劳越原住民饱受痛苦在控诉之【巴南变奏】之一

Hot 14Viewed 4716 times16-5-2012 06:58 PM

巴南原住民资讯黑暗中抗水坝
自救组织叹顺从却遭政府背叛
  • 李伟伦
  • 2012年5月14日 下午1点15分


台湾原住民抗日电影《赛德克巴莱》有一句经典对白:“如果文明是要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让你们看见野蛮的骄傲”。但这段悲壮论述所描绘的不止是台湾雾社事件的血泪抗暴,也是远隔重洋的马来西亚砂拉越原住民写照。


在1994年,大约1万名砂州原住民因为巴贡水坝计划而饱受逼迁之苦,迄今还没有找到归家路。它是中国以外亚洲最大的水坝,也是世界上第二高的抛石坝。不过这个巨型计划并没让巴贡原住民直接受惠,只有带给他们更多的愁与泪。

巴贡梦魇在前,如今砂州政府计划在另外11个地点兴建新水坝,其中最受瞩目的当属影响面更广的巴南水坝(Baram Dam)。在巴南水坝计划下,估计高达2万人将受到影响,至少26个原住民村落将被淹没。

届时,他们丧失的不止是文化的根。还有他们的田园、祖坟、学校与诊所,乃至水坝区内的树木与动物,恐怕都会随着水坝建成而一举消失。

政府几没派人解释影响

《当今大马》记者上个月随同资深媒体人周泽南的纪录片制作队伍,在当地非政府组织“拯救砂拉越河流联盟”(Save Sarawak's Rivers Network,简称救河联盟)充当向导下,实地考察巴南水坝计划下估计会受到影响的原住民村落。

在5天的行程中,《当今大马》沿着巴南河拜访了6个村落,抽样访问了大约20名当地人。令人吃惊的是,几乎所有的原住民都表示,政府或当局从未派员到他们的长屋,讲解巴南水坝计划、影响或赔偿。


只有两名来自弄纳亚(Long Na'ah)村落的受访者透露,政府曾派人前来告诉他们要建水坝的消息,但也仅此而已,没有交代进一步的细节和详情,让他们对未来更添忧愁。

其中一名受访者,加央族老妇珍妲(Janda Balo,上图)就神色忧虑地说:“他们只来这里说要建水坝,就这样而已,他们没有说水坝有什么影响或赔偿等其他事情。”

“他们告诉我们,来这里是要建水坝,要让他们做一些测试,看看是否适合建水坝。他们没有告诉我们水坝的影响。”

【点击观看图片辑】

资料外泄揭开水坝面纱

事实上,砂州政府也从未公布过有关巴南水坝计划的详情。若非砂州能源局在2007年向中国招资时的资料外泄,公众将无从得知砂州政府正计划在2020年前,于州内兴建总共13座水坝。

在这份由瑞士著名维权组织布鲁诺曼瑟基金会上载的资料中,除了两座已经开始运作的巴当艾及巴贡水坝外,砂州政府还准备兴建另外9座水坝,其中穆仑水坝(Murum Dam)已经完成了一半的工程,另有4座水坝计划也已如箭在弦上。


以巴南水坝计划为例,虽然目前还未正式动工,不过水坝计划已传了数年,砂州公共事业部长阿玛阿旺(Amar Awang Tengah Ali Hasan)也在2010年2月证实,政府将在2015年之前首先兴建5座水坝,即巴南、巴列(Balleh)、柏拉固(Pelagus)、林梦(Limbang)与拉瓦(Lawas)。

根据布鲁诺曼瑟基金会的估算,高达162公尺的巴南水坝完工后,将会淹没至少26个原住民村落及412平方公里(4万1200公顷)的热带雨林。受影响的族群,包括加央族(Kayan)、本南族(Penan)、肯雅族(Kenyah)。他们都是属于“乌鲁人”(Orang Ulu),意即上游人。这也是为何巴南水坝计划,被当地人及反对人士称为“诅咒水坝”(damn the dam)的原因。

5小时车程如资讯隔绝

在巴南,原住民们没上网,不看报纸,极少人拥有电视,甚至在不少村落都无法接收手机讯号。
从最靠近的城市美里,乘坐四轮驱动车,也必须经过大约5小时的颠簸山路才能抵达巴南河畔的村落。这5小时对于外地的探访者而言,兴许是一段辛苦的车程,但就原住民而言,却是资讯的隔绝。

尽管如此,在口耳相传下,政府要在巴南河建水坝的消息,却还是在这些村落传开了。让原住民更直接感受水坝威胁的,是一些人曾亲身到访巴贡水坝的重置区双溪阿刹(Sg Asap),或一些人的亲戚就是来自巴贡,早已向他们述说过巴贡居民的心酸故事。

巴贡水坝计划前车之鉴


来自弄士拉万(Long Selawan)的75岁肯雅族妇女乌丁(Udin Ulau,左图)就是因为有一名亲戚嫁到巴贡,获悉水坝建成后,政府的种种承诺跳票,导致双溪阿刹重置区的生活环境恶劣。这让乌丁对自己与村民的未来,更加忧心忡忡。

“我只是从一些村民口中听说,政府要在这里建水坝。传言是说,水坝建成后,水面将高达至上游区。接着,就有人问说,是谁出这个主意的?一些人就说是(砂州首长)泰益玛目。”

“我们当然听过这个传言,村民们都感到担忧,一旦水坝建成,势必淹没我们所有的土地和生计。我那名嫁去双溪阿刹的亲戚告诉我,那里生活非常苦难,土地很少,不能像从前般耕种。”她说着,双手不断挥舞,满布皱纹的脸,挂着愤怒的神情。“这是双溪阿刹居民的大问题,我不要在这里重演。”

维权组织打破资讯封锁

为了打破这种资讯封锁,救河联盟等非政府组织与社运人士,近年来积极在巴南走动,既深入长屋举行汇报会,也培训更多的当地人,充当站脚传达有关水坝的资讯。在野党人士在巴南同样活跃,许多村民就是通过在野党派发的巴贡水坝纪录片,才获悉巴贡居民的坎坷。可以说,巴南原住民比起过去已更有政治意识。但要力阻政府兴建水坝,他们还有很长的路必须要走。摆在他们眼前的第一道难关就是,如何说服或对抗立场普遍倾向政府的长屋村长。

根据传统,原住民长屋村长都是由村民所推举出来,大多数者都是世袭,不过也必须获得村民的拥戴。一直到泰益玛目掌政后,长屋村长就逐步换成委任制,如此一来,新受委的村长大多支持政府,或与政府有密切的关系。

长屋村长是第一道难关

一名不愿具名的原住民妇女受访时表示,他们那条长屋的村民,就曾就水坝计划与村长争吵过数次。据她说,国阵巴南州议员兼国际贸易与工业部副部长贾谷沙岸曾拜访他们的长屋,而村长就在贾谷沙岸的面前表态支持水坝计划。

“我们村人都反对,只有村长要水坝而已。我们跟他吵过,他说水坝没有问题,但我们全部村民就是不要。如果水坝建成后,村子都被淹没了,那要怎么办?”

无论如何,这名妇女的村子迄今还没有什么具体行动,寻求推翻或更换村长。由于担心被秋后算账,她也再三叮咛记者,千万不要在报道中提到她的名字。

乌鲁人天性不违抗长者


针对这种现象,救河联盟主席彼得卡朗(Peter Kallang,上图)不违言,与其他原住民种族相比,乌鲁人的天性比较温和,不会公然提出异议,文化习俗也不鼓励乌鲁人反对长者或政府。他感叹,政府就是看准乌鲁人的天性,以为巴南的原住民都不会反对水坝计划。

“乌鲁人不大敢言,特别是针对一项由政府所推动的水坝计划。他们常常以为,政府就是人民的守卫者或父亲,结果政府却反过来利用这点。”

“乌鲁人的文化从来不会违背长者,不像菲律宾人、印尼人或甚至伊班人。现在政府更是委任5年1届的长屋村长,一旦发现他们支持在野党,就永不录用。”

说至此,彼得语气略转激动。他批评这些村长,都是听命于政府的指示,如同在政府拇指之下办事,导致非政府组织在推展工作时也面对困难,形同在“救火”。

生活困苦仍说“政府好”

原住民对政府的尊崇,或可追溯至第一名白人拉惹詹姆斯布洛克统领砂拉越的时代。时至今日,原住民在称呼“政府”时,依然根据传统称之为“下令者”(perintah),而不是马来文的“kerajaan”或英文的“government”。

记者在弄山(Long San)村子访问一户生活困苦的本南族家庭时,也可略略看出乌鲁人,特别是本南族不公然违抗政府的传统。这户人家大约有二十余口人,全窝身在一家破烂木屋中,但他们还是认为国阵是一个好政府。


记者问到,这个政府好不好?其中一名受访者布兰(Bulan Upit)就说:“不是不好,也是好的,但大家都知道水坝的问题,也知道巴贡那里发生的事。”

“更何况,我们生活这么困苦……政府真的好,只是我们不要这个水坝。”

当记者进一步追问这个政府有何之好时,她两度语塞,答不上来,仅仅重申巴南的原住民不要水坝,也希望政府能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说完,她笑一笑侧侧身,安抚怀中哭闹的婴孩,又再为生活而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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